“不,你做得对,这样是最好的。”

拏离轻轻抚摸着他背脊,

“我只是以我的了解,想向你将此事阐明——和凡人相较,我们力量强大。可对他们几度相让,却不是为了行善事,反而是为了自身;

凡人没有真炁,却可以利用我们的炁,甚至借助自然之力,对修士造成伤害。相比之下,一无所知的我们,才是真正处于弱势……若与其冲突,却不能将其斩尽杀绝,缠斗下去,迟早有一日,他们才会是掠夺的一方。”

他倒想得还要更远……蔺含章听闻静了半息,只觉得每次以为了解了此人,对方却又变着花样向他展现得更多。他对拏离的喜爱,也不免依托于这种新鲜感。

拏离从来不是任他捧在怀中呵护的乖巧人偶,而是某种更高远皎洁、不可亵玩的存在。

蔺含章压低声线:

“师兄这般远思灼见,说是帝王心术也不为过。”

“又拿我打趣了。”拏离轻笑摇头,“那阿贞呢,可会为我拥戴?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蔺含章极少听他说俏皮话,立马接道:

“蔺贞当肝脑涂地、在所不惜。”

语毕,拏离注视着这个比他高了半头的师弟,笑容逐渐淡了下去,取而代之,是一种对方不曾见过的怅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