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洧静静等着，直到指尖停了一只细幽的流萤。

他才抬起头，“徒儿，你看。”

结界里弥漫着幽幽的蓝绿色莹光，一闪一闪的，在灰蒙的天空中，好像误入了璀璨的银河。

时言抬起眼，眼睫闪了闪，有片刻的恍神。

男人微仰着头，颈线拉长，露出清绝完美的下颌。

他修长凝玉的指上，还停留着一只小光点。

时言瞳孔微凝，精力压根不在四周景物，他盯着云洧，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
这个角度。

看这个下颌线…

云洧等了几秒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，他垂下眸，撞上少年微微湿润的目光，眼中染上诧异。

“…徒儿，你怎么了？”

预想中的，少年惊喜的神色并没有出现，相反，时言唇瓣抿紧，脸色灰白，看着情绪并不好。

少年水下的手死死攥紧。

他心里有了一个很不可能的猜测。

这个猜测让时言大脑炸裂，一旦认证，他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师尊。

许久，时言艰难开口，一字一句问道：“师尊，你…认识云清吗？”

云洧身形一僵。

可是这些流萤，让徒儿察觉到了异样？

即便心底慌乱，但他脸色还是一片淡漠：“徒儿为何这么问？云清是谁？”

他本以为这次也能搪塞过去，可时言却难受的笑了出来。

“师尊，我早该想到的…你和他，是什么关系…”

“为什么，我现在才想到…”

云洧为他的反常皱了皱眉，他心底蓦然一阵心悸，躁动感包围着他，像是在害怕失去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