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闻钟从睁开眼到掀被子起身,再到拉拢窗帘躺回床上,重新把人搂回来。全程没有半个字的交流,却一气呵成,俨然熟练工。

上午十点,夏遇安再醒来时,身边位置已经空了,床头柜上一杯清水,玻璃壁上覆着热气凝结成的小水珠,这会儿恰是刚好入口的温度。

杯底压着张酒店便签,铅笔字体潦草的像要飞起来:有点事,睡醒打我电话。

又临时有什么急事?从前办公并不避嫌,再机密的商务文件,也都跟他的剧本摊在同一张办公桌上,一人分坐一半。更不会像最近这样,打个电话都要走出房间,还要把门带上。反常的太明显。

起床气夹杂着连日积累的疑惑,夏遇安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,降下心头无名燥热。

电话到最后也没打成,只在出门前简单发了个短信,告诉陆闻钟自己起床了。

简单洗漱后,夏遇安悠闲地逛出酒店,气温不冷不热,只可惜是个阴天,稍远处浮着几大朵积雨云。附近街边有家小咖啡馆,是前台白人小姐姐推荐给他的,说brunch做得不错,这个时间过去正合适。

深棕色藤编餐桌椅,沿街摆在户外,正对面是个小广场,视野开阔。这个时间客人不多,如果晴天坐在这里,景色会更宜人。

点的人气套餐很快端上来,中规中矩的味道,不会难吃但也谈不上多惊艳。夏遇安叉起一块配菜沙拉,划开手机屏幕,十分钟发出去的短信还没收到回复。

陆闻钟的电话恰巧在这时候打了进来,快速接起,蓝牙耳机里正在播放的民谣被切掉,传出有些得意的说话声:“接这么快,就这么迫不及待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