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计们舔了舔嘴唇,权当没听见。

刚巧他们早上没吃东西,所以盯锅的眼神凶了点而已。

“吃点吧。”问荇看出来伙计们饥肠辘辘,将带着的饼分给三个伙计,硬着心肠推门而出。

他没敢和可怜的掌勺说,这主意其实不是许掌柜的意思,而是他想得。

“真不错,才一个晚上能做成这样……话说你这字哪里学的,比我见过的农户好上太多。”

许曲江认认真真对了一遍问荇写的进账支出,上面不少存疑的细节全都标得清楚,虽然极其偶尔会冒出奇奇怪怪的错别字,但整体瑕不掩瑜。

问荇不光在种地上颇有水平,在经商上也有极好的天赋,之前在问家分明都读不起书,现在居然学得有模有样。

问荇坦荡荡接受着许掌柜赞叹的目光,他的字当下还算不上有功底,但好歹认真去写看着舒坦:“柳家教过,后边自己在家拿着炭练的。”

许曲江皱了皱眉,头脑里登时浮现出画面。

青年蹲在地上不顾尘土脏污,手已经被炭块染得焦黑,掌心也裂开了细细的痕迹。

可他还是专心致志,在偏僻的小村里一心只为求学,眼中带着渴求学识的光。

许曲江深吸一口气。

许曲江大为感动。

不愧是柳少爷的赘婿,才和柳少爷认识过几日,往后就深得柳少爷的优良品质,再苦再累都没忘了练字。

他怎么能不帮如此好学的问荇一把!

等到问荇离开,他立马叫来旁边上工偷懒的阿明:“你待会去隔壁墨宝斋……”

一个时辰后。

阿明敲开问荇住的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