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能这么便宜,一捆定金就得三两。”问荇故意还抬了价,其实许掌柜只给了二两。

“全价十两往上,因为我家里屋子没修,现在真的很缺钱,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会便宜卖。”

这价格对麻子来说是天文数字,他想要惊呼出口,却又和问荇目光相接,吓得只剩下气虚。

那眼神分明带着笑,可这笑简直就和夏末的天气一样,虚虚实实,分不清晴雨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僵硬扭过头,大脑空白,同手同脚往门口走。

“喂。”问荇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。

“告诉他,要是有兴趣,今晚酉时,去南边隔壁那条巷子里。”

“过时不候,如果开不出够好的条件,我可没必要冒险。”

声音分明刻意压低过,却仿佛直直撞进麻子头脑里。

“好,好,好的!”

麻子赶紧应下,逃也似离开了问荇的屋子。

胆子真小。

问荇哂笑,重新合上屋门,将外头忙碌的声音隔绝出去。

故意提及和许掌柜议价,在饭桌上交秘籍是何物的底牌,关注几个他怀疑的小厮,透露自己很缺钱……

他只是稍微暗示了下这内鬼,后面的大鱼就坐不住了,还迫不及待把小鱼交出来。

南边的巷子宽敞整洁,偶尔还会有些女子在此处卖小玩意或者新摘的花,适合发呆,却因为太敞亮了,并不是适合密谋的好地方。

但问荇爱干净,所以要选着这里。

青年坐在石阶边,长发随意扎着,勉强不显得凌乱,哪怕南边巷里人已经足够少,他还是因为姣好容貌显得格外惹眼。

问荇等了还没一柱香,就瞧着边上来了个鬼鬼祟祟的人,瞧着年岁约莫四十,肤色偏黑,是比麻子胆子大也更精明,但看朴素的装束和粗糙的手,绝对不是李足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