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分秒流过,终于,他轻叹道:“我问了,你就会说吗?”

他语调有些不确定,平时清朗的声音也柔下三分,还有些微哑。

“你不问怎么知道。”问荇眼睛被烛火照得发亮。

“至少今晚,你问什么,我答什么。”

柳连鹊深吸了一口气:“那我问了。”

他抓起桌上的草编兔子:“第一个问题。”

“这草编是你何时送过来的,我怎么没有印象。”

柳连鹊皱着眉:“我近几日多次想仔细去想,可还是只记得’你送我’这件事,却不知道这事的细节,就好像…”

有什么东西,模糊了我的记忆。

问荇烧狗尾草的时候刚好血玉要失效,所以柳连鹊没这段记忆。

“记得有天你和我要账本吗?就那天往后一天。”问荇答得飞快。

“只是不知道你是哪天收到的。”

“好。”柳连鹊心下了然,沉吟片刻,垂眸接着问。

“第二个问题。”

“我的头疼和虚弱,是不是压根并非疾病?”

问荇喉咙有些干,柳连鹊实在是太聪明了:“是。”

一阵安静,只有烛火跳动。

“第三个。”青衣书生紧紧攥着手里的经卷,俊秀的脸上犹疑中还难得露出些许称得上恐惧的表情,他觉得荒谬,又细想合理。

“我还…活着吗?”

问荇知道瞒不住了,沉默了会,开口道:“怎么想问这个?”

“我自小体弱,怎么调理都不见好转,前几年病得愈发严重。”

“可成亲后这些天时来运转,一切都好得过头了,分家后困苦点不算什么,读书人一箪食,一瓢饮也没什么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