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马上要到了?”

柳连鹊微微思忖:“对,应当是……”

“再往左走,前面就是。”

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,丝毫不理睬周遭的恶意。

他们头上悬挂的正午太阳明晃晃得刺目,虽然不炽热,但也足够让些不长眼的人歇了心思。

终于,小孩们也没了耐性,嘻嘻哈哈骂了两句问荇听不懂的方言,踢了脚路边可怜的石子,随后撒开脏兮兮的脚丫,跑得无影无踪。

更糟心的事还在后头。

卖地的那家人倒是重诺,地契一换,已经趁着冬日如约搬得无影无踪,现在不知道是在哪个镇子里头安家落户了。

有田埂划分区域,属于他们的地皮非常好辨认,柳连鹊虽然也没来过,但老仆也同他详尽描述。

同柳家之前分给问荇那些零碎地不同,这二十亩地连着片,从他们站的路口一直连到处小河边,小河隔开的另一岸是其他人家的地盘。

泾渭分明。

可两人走了一段路,发现情况有些不对。

“兄长,为什么那片地里种了白菜?”

他们视力都很好,柳连鹊也几乎同时发现了异样。

离他们五六丈远的地方,那原本属于他们的地里,突兀地生长出瘦弱的白菜苗。

“去看看。”他微微皱了皱眉,“地契上写得清楚,的确是我们家的地。”

两人加快脚步,踏进只有杂草的田里。

柳连鹊不适应在田里走路,差点踉跄着摔倒,还是问荇眼疾手快扶了把。

“小心些,反正白菜苗不会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