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夫依言稳稳停住车,面露担忧:“这位小兄弟身子是不是不好?”
这段路很颠簸,但马车已经走得足够慢了,成年男子哪怕是个哥儿,都理当不会发晕。
稍微歇了会,柳连鹊渐渐缓过神来:“我没大碍,还请您启程。”
现在看天色已经快要到傍晚,越早回去,他们越方便做准备。
而且他这身子成了拖累,柳连鹊心有不甘。
“再歇一刻钟。”
问荇握着他的手,不容置疑道。
“二位感情真好。”
车夫笑道:“是刚成婚吧?”
本来他担心这二人是兄弟,可现在看他们言行举止,倒像是夫妻。
“已经成婚半年了。”问荇自然地道。
柳连鹊低着头,模样比方才好了不少。
车夫饱含赞叹地道了几声好,吱吱呀呀的车轮缓缓拧动,只是速度比方才还要慢些。
天色渐暗,柳连鹊的状况又开始出现异样,他靠在问荇肩头,呼吸声微弱到近乎停止,失去了意识。
可有帷帽遮挡,他这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,车夫忙着看夜路,居然也没发现异常。
天色黑得不能往前走了,他们也到了处小镇里。
车夫下去解手,问荇吃了个早晨剩的红糖糕,依旧同柳连鹊依偎在一起。
柳连鹊的魂魄白天被颠得发晕,只偶尔出来告诉问荇他没事,其余时间都躲在躯壳里,等待天亮。
天色蒙蒙亮,马车又不停歇地重新启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