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打开柜子,取几两银子分散藏在行李中,随后将柳连鹊遗物中的荇草图仔仔细细擦拭干净,重新轻放回抽屉里。

随后他拿了一坛子腌菜,将清心经牵去了郑旺家。

问荇带着菜和狗过去,自己两手空空归来。

进宝本来还觉得没什么,可瞧见问荇扫地上落叶,越看越不对劲。

问大人这副模样,怎么好似在和家里作别,自己有去无回似得?

“大人,你你你你别怕!”

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,赶紧窜到问荇跟前,拍着单薄的胸脯:“不就是个柳家,上次咱们也没出事,这次我还跟着你,更不会出事。”

“这次我单独去柳家,你好好待着,要看好院子。”

虽然问荇语调稀松平常,可进宝听得越来越害怕。

让他看好家……这,这是交待后事吗?

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如此凝重的气氛!

脑子里飞速飘过些话本子里的片段,小邪祟瘪了瘪嘴,眼睛红了,隐约有血色在眼眶打转:“问大人,你平时从来不这样的,今个是怎么了?”

问荇停止收拾包裹的动作,莫名其妙看向他:“我怎么了?”

“你还没去,不能觉着自己要回不来。”进宝吸了吸鼻子,“不让我跟着,急着给清心经找去处,还又打扫家里,这不就是要……要……”

他说不下去了。

“冬天太冷了,不给清心经找去处,我怕它害病,毕竟它瞧着大,岁数也还小。”问荇好笑地虚摸了下他的头,“至于清扫家里只是顺手,你看我哪次回来没打扫过?”

进宝语塞。

好像挺有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