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曲江笑道:“原本酒楼里头烧菜的方子不能吐露给任何人,但醇香楼身正不怕影子斜,柳家又是我们的贵客。”

“这便是药膳的方子,事无巨细皆记在纸上,请诸位贵客过目。”

柳培聪接过单子上下扫了圈,略微露出讶异模样:“桂枝的确有,可没见着虫草。”

“虫草可是珍贵货,要他们真放了,岂能不明着写出来?”

他身边的柳家人帮腔道:“上面墨迹都干透了,应当就是前几日写的。”

柳培聪将纸摔在郎中面前,脸色沉沉:“你再瞧瞧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。”

“好好看看。”

“是,是。”郎中哆哆嗦嗦,磕头如捣蒜。

他盯着那张薄薄纸页,上头每个字他都认得,可眼下没有一个能救他出窘境。

柳携鹰冷冷看着他,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:“是怎么回事?”

他自小最擅长的就是反指责他人,抢兄长的书后和娘哭兄长不和他玩,在外头撞了人说别人惹他。

遇着推脱责任能解决的事,他演起戏来炉火纯青。

移开纸,他满脸灰败。

“……回禀大人,并无,并无不妥。”

柳培聪看向问荇,不语。

问荇赶紧低头行礼:“若是您还不放心,可以请别的郎中来试菜。”

“要是一个郎中不放心,醇香楼就找三五个郎中来,虫草味道很明显,寻常郎中都能尝出来。”

可偏偏就是柳携鹰带的尝不出来。

“不必了,让酒楼掏出菜谱,本就是强你们所难。”

柳培聪体贴又和蔼地道:“我只是想多问两句,免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