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姝很清楚,于隐周一行人就是来找应止玥麻烦的。
应家这位大小姐虽然性子含霜带雪,但确实有着再娇贵不过的皮囊,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都是在瞧不起野禽。
想来应止玥根本就不知道,这次会面意味着什么。
好一点可能只是语言挤兑,糟糕一点可能把她当做从犯押送回去审察,脾气躁烈不管不顾的人,甚至可能会直接杀了……
小姝倏地止了步。
雨水冲刷过明晰的眉眼,旁边的手下噤若寒蝉,一时竟没人敢抬头去看小姝的神情。
还是跟在身边最久的副官开了口,字斟酌句劝道:“您若是不放心,不如……”
“不如何。”冷沉而哑的声音打断了他,在死寂般的沉静中,小姝讽刺一笑,“我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即便是杀了又如何,那不正好如她所愿?
厚重的雨滴敲打着窗扉,发出沉闷的低响,那些游曳在无数个夜晚的油灯黯淡下去,没有人会再去捻烛芯,微弱的光芒模糊着,随时都会褪色。
烧好的鸡汤本来要充作晚饭的,可是没来得及收锅具,想必冷雨已经搅混了油润的香气,而以应止玥这样的挑剔性格,怕是饿死了也不会吃。
暮光早就黯淡下去,正如视线远处不大的木屋,于隐周一行人的脚步已经惊醒了窗前水洼中奄奄一息的飞蛾。
旁边的手下顺眉低眼,极小声地催促着:“陆大人?”
也对,本来就是毫无交集的人,自然没什么必要去关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