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什么帕子,看上去皱皱巴巴的?”
冒乐低头看了一眼,回道:“这是大皇子殿下的帕子……专门用来给他擦口水……”
“别说了,赶紧拿出去丢了!几个新帕子,本宫还是有的。”于贵妃嫌弃地摆摆手,原本还想质问的心思也淡了,“你出去前再给大皇子喂上两碗药,本宫还想睡个好觉。”
——再喂两碗,脑子会不会变得更坏先不论,晚上一定会尿床的!
而且,冒乐敢肯定,于贵妃绝对不会给他的亲儿子收拾。
有的时候,冒乐甚至觉得,于贵妃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大皇子这个人,而是能在皇上驾崩之后可以坐上皇座的傀儡……
至于这个傀儡脑子坏不坏,晚上会不会溺尿得暗疮,于贵妃根本就不在意。
望着幽微烛光下于贵妃精致的面庞,冒乐打了个哆嗦,勉强擦去又溢出来的鲜血,没再说话,俯身行礼离开了。
冒乐行至应止玥的门前时,出于自己都不知道的目的,悄悄地将耳朵放在了上面。
然而,除了静夜风声和春虫拍翅的细响,屋内人谈话的声音比涓雨落地的声音还要轻,辨不清楚。
冒乐有点悻悻的,再加上夜间风寒,她夺舍的身子又弱,只好哆哆嗦嗦地拢住身上的厚衣,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睡下。
然而,冒乐不知道的是,她刚才要是不小心将门拉开的话,就可以和里面的人撞个正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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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风送涛,暗生的波澜扑在逃生舟坚定稳固的船体上,夜景也像是要被远处望不清轮廓的层山叠峦吞没干净似的。
应止玥感知到身后人起身的动作,朦朦胧胧地睁开眼,声音还带着点没清醒的鼻音,“都这么晚了……陆雪殊,你还要出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