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雪殊眉目舒展着,神情平静,并不像是什么情浓蜜意的发誓,可她却像是触电般,乱了呼吸的节奏。
红痣几乎生出刺,要尖锐地划破她的掌心,醉酒后的麻痹触觉顺着神经蔓延,穿透了四肢百骸。
应止玥用力拥住他,可就在深入的前一霎,陆雪殊却毫无征兆地停下动作,像是没见到她难耐的表情,只安静地回视她。
——陆雪殊也需要她的回答。
应止玥眉心微蹙,过了很久,才慢慢地抬起头来,“我死之前,会先杀掉你的。”
海水汹涌地倒灌而入,腥冷的水汽涌入鼻腔,逐渐淹过眼眉,于是嗅闻到的只剩彼此的呼吸,连唯一可辨别时间走向的心跳声也缓慢起来。
他总算笑起来,锐利的气质敛成煦白的温雪,浓密的睫毛挠痒而过,轻轻地俯身吻住她。
应止玥抓着他的背,无意识地呜咽一声。
无休止的海水终于淹过一切,于是眼前折射的光线也蔓延成别样的白夜,像是生长起来的刺人藤蔓,将相交接的体温含裹在其中,
应止玥手掌微张,任由水流穿插而过,接着抵上来的是他的手指,与她牢牢交叠着,宛若密不可分。
银山添浪,窗入江海。
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……
受不了,怎么可以这么喜欢。
她咬开他脖颈上那颗艳得浓涩的小痣,尝出来一点他的血味。
这么喜欢,真的可以吗?
应止玥被撞得轻吟一声,却将他抱得更紧。
怎么办。
好想,好想杀掉他。
大小姐是没什么执念的人,不然当初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开小姝,平静地当做无事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