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秉的脸立刻黑如锅底。
京城有名有姓的高明大夫不知多少,他费尽心思地把名不见经传的王肯堂带着,就是想借口把谭五月也赚回京城去。
他老早就看明白了,这女人一会不看着,那颗心就不知游哪儿去了?
谭五月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和周秉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话,所以不想打破这份安宁,态度极诚恳地推心置腹。
“你看,我和你娘真的相处不来。我不会当家理事,性情也不够温良贤淑。她看不起我,如今……我也不愿受这份委屈。你现在也不愿写和离书,这样两下住着不好吗?”
让人恼火地又回到了原点。
仿佛路途上的点点滴滴,二林寺地宫里的相濡以沫交颈缠绵舍命相护都是幻影。
周秉一句话没说,愣愣地坐了一会,站起身出了门。
谭五月垂下眼帘,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失望之色。
但不知怎地,正外走的周秉忽然就趔趄了一下,跌跌撞撞间竟然碰倒一盆开得盎然的蔷薇花树。
花树开得茂盛,又是整个砸过来,周秉劲瘦直挺的背脊一绷,立刻就有若隐若现的血迹从衣服上洇散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