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真说起来,这是余龙牙担任江州坛主之后经手的第一件差事,结果没把余得水杀掉不说,还暴露了自己的行踪。好不容易谋得的大好局面,竟然转眼间就如江边的土丘散掉……
余龙牙闻言更加暴怒,“宗主只是想要余得水的性命吗?他是想借着这件事拿到周秉的把柄,趁机扶持他上位,以后在锦衣卫里就能有一个为咱们说话的内线。
至不济也要通过谭五月把大盛魁完全掌握在手中,南北的路线就能全部打通,结果全让你毁了!”
屠二婶一愣,她……竟忘了宗主的初衷。
余龙牙盯着案几上的落下的木槿花瓣,烦恼地自言自语,“总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局面的,我们好不容易在江州站稳脚跟,好不容易才把余得水连根拔起来,好不容易才让宗主重新注意到我……
还有我爹爹很喜欢这里的安稳,根本就舍不得离开……”
屠二婶忽然恭敬地福了一礼,白着一张脸直起身,“这件事全因我而起,那就由我全部了断。我这就出去刺死周秉,若是不能成功失手被擒,我就说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我一人谋划!”
“胡说些什么!” 余龙牙呵斥了一声,“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在添乱,你不过是贴身伺候我的嬷嬷,拿什么取信于人?”
她只说不能取信于人,而不是不能办。
自己带大的姑娘,屠二婶单看脸色就已经知道她心动了。既想着把宗主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,又想着怎么从这团乱麻当中脱开身。
虽然心凉,但到底曾经有深厚感情。屠二婶这时候反倒平静下来,甚至上前一步帮着余龙牙整理了一下衣襟,“以后没有我在身边,天冷时姑娘一定要注意多添加衣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