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得水似乎明白自己一时疏忽中了激将,瞪着一只肿胀的眼睛,慢慢坐着嗤笑,“这是两码事,纯粹是我的私人恩怨。况且……你也没有真凭实据说我杀了人,要不然也不会在这跟我穷蘑菇。”
他想通了缘由,重新笃定下来,“净土宗日后必定会发扬光大,你用不着费心思攀扯我们宗主。不过这些话你就是白纸黑字写下来,我也不会在上头画押。”
周秉心里明白各自的筹码几乎已经摆在台面上。
余得水这样见多识广的人,根本不会轻易松口,这家伙和那几个无故死去的官场上人又有什么私人恩怨呢?
他上下打量了两眼,脸上有叫人生厌的倨傲,像个真正的老派官僚。
“清水村半山腰上,埋着余正富老爹的那座坟,被人悄悄改动成了的五鬼搬山之势,其实是你一手设的吧?”
余得水的眼里终于浮现惊诧,“你……竟然知道五鬼坟?”旋即反应过来,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寥寥数字,周秉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,停了半晌才又问,“余老爹棺材里头的女尸穿金戴银,想来生前的日子过得不错,就是不知……她是你的什么人?”
他的尾音好像故意拖长了,有怜悯,有揶揄,还有一点嫌弃,总之让人听了不舒服。
余得水的脸终于可见地白了下去,仿佛不可置信,好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,“你们好大的胆子……竟然敢刨死人坟,不怕遭报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