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还在斗嘴翘腿看热闹的女子们一哄而散,庾湘兰被领到一个背风的角落。
四顾一看就见位置安排的格外可心,又清净又瞧得见前头的人来人往。负责打帘子的侍女恭敬有礼,桌上还有精致的热茶和点心。
她舒服地叹了口气,用了一块牛乳果仁糕。
那糕糯糯软软的,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口味。
庾湘兰想这必定是那人暗中的安排,那人虽没有什么像样的钱财,但论起体贴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……
丝竹声响过两轮,精致的菜肴像流水一般送上来,艳阳下一片歌舞升平。虽然有朝廷禁令不准公然狎妓,但在从众的心态下渐成虚无,毕竟偶尔为之也无伤大雅。
梳着牡丹头画着新式妆容,额头上贴着花钿的歌姬舞伎们渐渐嬉笑无状,道貌岸然的新科翰林们的手已经摸到女人的裙子里去了。
耳边有莺莺燕燕的娇嗔声,有胭脂醉人的艳红,有倒酒水时的淅沥声,这些能让男人的骨头都软下来。
本来是见惯的,躲在角落里的庾湘兰却觉得脸上的热气在蒸腾。她从前的地位超然,从来没有像这些女子一样,穿着几乎透明的绡纱衣裙,仰着那样谄媚的笑脸陪过酒。
正难受间,就恍惚觉得远远的那人在看自己,眼里有担心,似乎还微微地笑了一下。
哐当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