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敲打过一回后,南平恨不得当个天底下最尽责的耳报神,“二少奶奶就带着这人到夫人那里拿了一张咱家的名帖,夫人老大的不高兴,说了好些难听的,但最后还是给了……”
周秉站住了,脚丫子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。
他神情莫名郁郁,陡然想到了一个主意。
“南平你进去,跟二少奶奶说我明天最迟后天要到江州出趟公差,专门缉拿江州作乱匪首余得水。让她赶紧帮我收拾几件衣服,一大早就得走。我今晚就在外院的书房歇了,还有老大一堆公文要看呢!”
南平眼珠子咕噜一转,连一个字都不敢多问,机灵至极地飞奔而去。
外院的书房挂了一块易得斋的牌匾,最早的时候到处都是博古书架。自从周秉到北镇抚司任职之后,这里被清空了一大半。
学问是装不出来的,索性就不再装。
外间只有一桌数椅,内间也是一个可以歇人的软塌,边案上是一盆山松盆景,反而有一种质朴简单的韵味。
有看不清颜色的猫从屋脊上垫着脚尖走过,悄无声息地像夜里的幽灵。周秉等了许久,终于听到门廊上有女人的脚步声,他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