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疏白叛出烽火教,说废武学就废,毫不顾虑此举或将伤及经脉,从此无缘飞升。
他改头换面穿上男装,也很快就达成了自洽,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面貌风骨与皮囊无关。
他甚至还特意去学了些“男修”的刻板印象,让自己更像个男人。
尉迟兰不知道他甘不甘愿,但想来他是没有后悔过的。
尉迟兰若有所思。
她这些年被道义和良心相互拉扯,一直活得很辛苦。也屡屡想过,该用什么方式了结这种完全看不到头的日子。
但展疏白和爱电侠却说,问题不在于怎么了结,而在怎么改变。如果苦于世俗眼光,永远踏不出第一步,才是真正的悲哀。
展疏白见尉迟兰出神,不禁问:“看出什么了吗?所以你觉得求同存异这个提议怎么样?”
尉迟兰:“我觉得,我得先做一件事。”
在展疏白好奇的目光下,尉迟兰从怀中取出卷轴。
她解开系带,把它摊平,赫然是烽火教审判司的判决书。中央工工整整三个字,“赫连月”。
展疏白大惊:“你们这次的目标还真是我?!”
尉迟兰的声音,含着几分笑:“你早先就猜到了?”
展疏白:“毕竟我当年是叛教的,知道许多内情。审判司人那么精明,不会轻易放过我。”
尉迟兰点点头,掏出一支朱笔,划去了“赫连月”三字:“那我就替他们放你一回。”
展疏白面露不解。
他说:“为什么?若是被审判司人发现,不会问你追责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