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都是眼睛,紧紧地盯着,像要把他的脸皮扒下来辨别真伪。他几乎不能呼吸。
展疏白听见自己粗着嗓子,用毕生最粗犷的声音说:“那真是巧到没边了,或许我和你们前圣女是失散多年的兄妹。呵呵。”
他急于强调自己现在的男性身份,导致声音十分刻意,像一只刚学会发声的鸭子。
尉迟兰听完,奇怪道:“仙君嗓子怎么突然哑了?来试试我教研发的铁嗓子润喉丸。”
她从身上摸出一瓶药丸来。
说来稀奇,她衣着奔放,浑身统共就没几片布,居然还能放东西。虞殊在一旁揣摩了半天,也没揣摩出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。
尉迟兰注意到虞殊的眼神,说:“这位仙子,注意风度。”
虞殊:“……”
好吧,就算这是个男人,她也不该这么紧盯着人家。
展疏白接过那瓶铁嗓子润喉丸,竟没多想,直接往嘴里塞了一颗。嚼到一半才觉得不太对劲——太甜了,反而腻嗓子。
拿起一看,标签上写的是糖丸。
尉迟兰见状,笑了起来:“仙君真是没心眼,若是我在里面下了毒,也看也不看地吃下去吗?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。”
展疏白没作声。
他攥着那瓶糖丸,心中想的却是——就算烽火教要取他这条命,他也并不能反抗。
昆仑玉京之于展疏白,称得上再造之恩。但在此之前,他的命就并不属于他一个人了。
尉迟兰的笑声轻而尖锐,听着有几分神经质。
她一招手,指尖飞出蛛丝缠回了那瓶糖丸:“仙君呆头呆脑,与我们前圣女完全不同。许是我们方才的感觉出错了。”
直到尉迟兰带着教徒转身离开,展疏白才反应过来,缩回那只空落落的手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