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赐予你们金色的眼睛,可以在黑夜里视物;我教授你们通用的语言,赋予你们说话的能力;我教你们如何制造并利用工具,如何耕种,如何织衣……那时的我觉得自己简直太伟大了。

可当我的子民生命收到威胁时,我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。我可以像碾死蚂蚁一样将那些行凶的白虎族人置于死地,可白虎却对我说,他们只是在他设定的律法范围内行事,他们没有错。我说不行,你一定要给个说法,他说可以,他能让他们一命换一命,但从此以后,两族不可互相来往,若有违背,绝不姑息。

我原以为情感可以约束人,后来发现我错了,就像白虎说的,律法才能真正约束人。”

宵随意听着他娓娓道来,他眼神里的失意实在太过明显了。

“您是在想阿海的事吧,他既然已经知道伤害母亲之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,为什么还不肯放下仇怨?”

青魂沉默了好一会儿,“若是你呢,你会怎么做?”

“我?”宵随意想到柳权贞,即便重活一世,即便好多事都没有发生,他对曾经伤害师尊的人,仍旧耿耿于怀,“我不知道……但是如果我的选择会让您困扰,让您处于不利的境地,我会放弃。”

“是吗……”青魂转而说起那日比赛的事,“那山海剑……确实是我为阿海准备的,我知道,以他的性子,没人能赢得了他,他也不可能让任何人胜过他。他好胜心太强了,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。我在山海剑上加了祝愿之力,希望他得了剑,可以化解他的戾气,可事与愿违,我小看了他心中的恨。”

宵随意想起阿海异色的双瞳,他是不是每每照镜子,都会想起自己身体里流淌着害死母亲的仇人种族的血,他的憎恶便每日剧增,矛盾而痛苦。

宵随意隐隐有种不安,他总觉得会有阿海的出走会伴随着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
老金的铸剑生意愈发好了,宵随意跟着忙里往外,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——

“爹,为什么我们铸造的剑都不开锋,如此钝的剑,如何能上阵杀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