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会对我怎样,你快走啊!”
宵随意的脑中没有任何方向,知雨叫他走,他便真的一路奔逃,他走得太急,在岔路上零碎的尸堆上摔了一跤,他护着阿诚,手掌不知蹭到了什么,留了一片血。他爬将起来,未做停留,依旧发了全力奔逃,他怕后面的人追上来,将他碾成粉末。
可后头哪有什么人,只有他气喘吁吁的影子。
不知奔逃了多久,他像无头苍蝇,撞上了一堵墙,咚的一声,他仰面倒在地上。
迷蒙蒙地望着洞顶,宵随意忽地扇了自己一巴掌,怒骂自己道:“为什么要逃,你能逃到哪里去?知雨落在白虎手中,你心中有他的安危没有?你这个懦夫!”
他接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,那清脆的声响把伏在他胸口的阿诚也看笑了,咯咯咯地发着声,尔后不知哪里来的力道,竟也挥手拍在了宵随意脸颊上。那一掌着实太轻了,好似轻飘飘地拂了一下。可宵随意却能感受到,这是拍打。
“你也嘲笑我是不是?”
阿诚咿咿呀呀。
“我要回去找他,不能留他一人。”
他爬起来,身上的尘土弄得他有些狼狈。他心中仍有胆怯,因为人族与白虎的臣服契约流淌在他的血脉里,他做出重新回去的决定,已是十分勇敢。
可他们实力终究悬殊,这般毫无准备地回去,定然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。
真不知祖先发了什么癫,要剜了白虎的双眼,既然契约法则限制了人族对白虎的不敬行径,这眼睛又是凭着什么胆剜下的?宵随意胡乱想着。他若有了这个胆,便不会这般窝窝囊囊没头没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