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死,当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,知雨自然明白。
“我能感觉到,他本身的魂灵并未消亡,还在那副皮囊里。”
宵随意瞄了眼知雨,看他认真说话的样子,不像是胡诌的模样。可观如今的太子诚,真的已与干瘪的死尸无异了。
知雨忽地踉踉跄跄奔过去,撕扯起太子诚早已破裂的肚皮,那肚皮薄得像脆饼,一掰即断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宵随意不解地立在边上。
知雨未停下手中的动作,“他还活着,在肚子里。”
这句“活着”,自然也不是字面上的意思,宵随意却不懂。
“他依附生灵之力而生,如何还能活着?”
知雨扣扣挖挖,不理会宵随意的反问。不稍多时,那双惨白的手里,竟托出一个婴孩来,那婴孩同样面容惨白,却是肉实饱满,眼还未睁开,小嘴已哇哇大哭起来。
宵随意愣愣地瞧着这从怪物肚中剖出的婴灵,不知如何是好。他自认自己活得够长了,却是头一遭碰到这样的事。
知雨将婴孩搂在怀里,学着奶娘的架势摇晃着轻拍了几下,孩子不给面子,依旧啼哭不止。他犯了难,朝宵随意投去求助的眼神。
宵随意不自在地将手在两边衣袍上搓了搓,道:“你别看着我,我这般年轻,更没经验了。”
知雨道:“可他是你的孩儿,血脉相连,即便过了千年万年,总归有所感应的,你不如抱着他试试,指不准便安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