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出结局,如梦令的恨意总算稍稍消解了些。
宵随意却是惊了一惊:“始皇如此宠他,会忍心如此待他?听你一番前言,再联系到这里,总觉得不合常理。”
“怎么,你还不允许堂堂帝皇幡然悔悟了?”
“……当真是爱之深,恨之切了。”
如梦令慨叹:“始皇待他不薄啊,除了江山,能给他的几乎都给了,可他害死了太多人了。吾方才所言罪行,于他而言只是沧海一粟。你根本想象不出他做过何等令人厌恶的丑事。这种人,即便是死,大概阎王都恶心他,十八层地狱都炼化不了他。”
宵随意想象不出,什么人能作恶多端到让阎王爷都犯难。
始皇既已让那人当了生生世世的死囚,怎能又让后人日日月月供奉?莫不是觉得心内还有些情谊,想做些补偿?
这疑惑还未得到解答,另一张玉床上,忽然勾勒出一具人形来。那人青衣裹身,修长清俊,双目轻闭,双手端正地叠于胸口。
宵随意一个激灵,“师尊!”
“呆子,你认错人了!”如梦令喝道。
宵随意思念之心太切,见着穿天青色衣衫的男子便以为是柳权贞,被如梦令当头棒喝,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。
“他是谁?你所述故事里的主人公?”宵随意悄声问。
眼前这人未即刻睁眼,宵随意不想惊扰。准确地说,情势未明,他不敢造次。再者,之前如梦令还告诫他此地甚是危险,催他速速离开。他虽未将这话搁于心上,却终究是有些戒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