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权贞觉得可笑,又觉得可怜。

“师叔修为不浅,那晚,究竟是如何被你害死的?”

林千叶哂笑道:“玉琼山当年轻医重武,我师父刚愎自用,要让他着道还不简单吗?”他瞥了眼柳权贞,“你不也受过我的银针,该知其滋味。”

柳权贞道:“你害了他,坐上了他的位置,仇怨一一扯平,也该满足了,为何今朝还要做这样的事?”

“什么事?你说青莲城,还是陌城?若要我一一道来,也无不可。”

他俨然破罐子破摔,不怕揭自己老底。

“因为看不惯你们这帮正道门派的仁德嘴脸啊,每每褪下面皮,看到自己这张疤痕累累的脸,便恨难断,意难平,所以呢,想要兴点风作点浪,再让你们死几个人,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娘,又怎么对得起我自己。”

柳权贞似乎重新认识了他,又想起一事来,“数年前杨柳镇周府家主死于非命,是不是也是你所为?若我没猜错,那人便是你生父。”

“他不配做我父亲,他早该死了,让他多活几年,已是仁至义尽。”

林千叶言辞愤慨,想来对那人痛恨至极。

“该死的人都死了,你为何不知收敛,还要在这血路上走?若没有青莲城之事,也没有陌城之遇,我永远都不会知晓你的底细过往,你还是我的师弟。如今你毁了这些,又能得到什么?”

林千叶垂目叹息:“是啊,若回到当年,我根本不会踏出赤岭半步。那些恩恩怨怨,也会与我无半丝瓜葛。我也朝思暮想着,能有一物,让我回到从前。然等我知晓真有那物时,它已经被别人派上了用场。”

叹息变成咬牙切齿的不甘,“且这人近在眼前,我冥思苦想,总想不透那物怎会被他所有。他改变了时空,回到了过去,我以为他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,结果他温温吞吞,只沉湎于做你的徒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