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者依其言。
骨节分明的两指搭在宵随意腕处,起先的时候,还没什么表情,渐渐地,竟拱眉肃重起来。
“你,怎会如此?”
简短的五个字,叫宵随意不知所以。
洪子虚撤了搭脉之姿,五指扣住其手腕,稍施灵力,便见一根红线隐于筋脉之下,弯弯曲曲地一直蔓延至衣袖以内。
宵随意亦有些吃惊,见掌门不由分说一把扯开他衣襟,在他瞧不见之处,那红线已及心脉。在洪子虚灵能的彰显下,那红线缠着心脏一圈又一圈,甚至在那里生了根。
良久,洪子虚才堪堪收了手,来来回回在屋中踱步。
宵随意料想不会是什么好事,忖了忖道:“是不是缠及心脉了,无药可解?”
洪子虚顿住步子,看着他道:“也不是无药可解。只要克己自律,不思淫念欲,自然也能达到祛之除之的效果。”
这要求可谓简洁直白。
然常人终归有七情六欲,怎是说要克制便能克制的,若又有外因煽风点火,那便更难律己。
即便宵随意时常提醒自己不可越界,但亦不能保证自己能永远站在铁律之内。
何况师尊承姻缘线之扰,有时候行为举止已不大正常。
洪子虚也明白其中道理,转口道:“然你年轻气盛,总归有难以自持的时候。不如……出去远游几年,与权贞师弟分开,我将他留在山门之内。过个三年五年,或者十年八年,等你觉得合适了,再回来,何如?”
宵随意思虑半晌,他并不想与师尊分开,黑袍神出鬼没,师尊若再遇上他,恐难以应付。
可若自己留在其身边,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