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,修为实在深不可测。
那扇在红月下隐隐反光的金属面具,似乎在咯咯发笑,讽刺着宵随意的自以为是。
“掌门,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宵随意已将他当做洪子虚来发问。
黑袍步伐稍稍停歇,不知是否被这话惊到了。
时机恰好,宵随意倏地将破风唤出,这折扇簌簌掠过黑袍面门,在面具上划出一道裂口。
裂口的下端应声而落,赫然露出了那人鼻唇。他俨然惊慌失措,速速以袖遮面,倒退几步,欲飞身离去。
宵随意不愿失去得知此人真实身份的大好机会,奋力起身,直追而上。方触及那人衣袍边沿,一股灵能便忽地散出,实打实击于其身,他只觉胸口剧痛难忍,卯足的灵力霎时溃散,不由坠摔于地,连身下的石板都尽数皲裂。
鲜血从口中喷溢而出,眼看那人即将逃遁,师尊还在调息。这厮一去,不知哪时还能碰上这样正面交锋且揭他老底的机会,实为不甘。
青衣忽地跃起截住他去路。追魂不知何时横亘于黑袍脖颈之间。柳权贞总算是恢复了。
半截面具在猝不及防间被揭下,宵随意不知道师尊看到了什么。黑袍背对着他,夜色下,唯师尊惊诧的神情可窥得一二。
柳权贞欲将其擒下,岂料那人身后的空间竟伸出一只手来,迅捷将他拖了进去。
纷乱毫无征兆地归于平静,唯满目狼藉可见证方才的激烈。
柳权贞施施然飞身而下,将宵随意扶起,后者连咳数声,道:“师尊,可看清那人面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