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脚程不差,很快暼及彩仙子掠影。那邪物如纸片般单薄,嗖嗖钻进一道微启的门缝。门缝里传来稚嫩童音,间或有男子声嗓夹杂其间,不就是宵随意要找的学堂么?

宵随意惊道:“不好,它要得手了,它看中了陆展宸。”

柳权贞问:“陆展宸是谁?”

“便是那间私塾的教书先生,秦姨的丈夫。”

柳权贞先他一步踹开了学堂的门,里头孩子聚在讲台处,摇晃着已然发木的陆展宸。

彩练裹于其身,忽隐忽现,似与陆展宸融为一体。

“都散开,别碰他。”宵随意低喝一声,垂髫童孺受不得惊吓,接二连三哇哇大哭。

宵随意也顾不得抚慰,通通赶出门去,言辞之间仍是严厉:“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。先生被邪物附体,你们若碰了他,邪物就要来吃了你们。若想保命,赶紧走。”

这话如同火上浇油,童子们转眼跑得不见踪影。

清了场,彩仙子又滞于屋中,柳权贞觉得是大好机会,举剑刺向陆展宸,欲将彩仙子从他身上拨离。

宵随意却截住他,“师尊,不可。陆展宸会带我们去找彩仙子本体,若现下将其拨离,这狡猾匹练又会去寻下家。”

柳权贞蹙眉,宵随意正握着他手腕,手一抖,剑都握不紧了。追魂自己回了鞘。

他甩袖,侧脸问:“你怎知这些细枝末节,书上看来的?”

宵随意心道不妙,自己一时情急,竟将前世经验都搬出来了,只得找借口圆场,“娘亲生前曾与秦姨有书信往来,信上提到了这些,我才得以知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