硕大的无念殿,他独自走在廊桥上、灵池边,孤月投下他的影子,显得尤为冷清。
“这么晚了,他会去哪儿?不会是去见陈落庭了吧,把自己得剑归来的好消息告诉他。”
柳权贞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另一个自己,那人勾着嘴角,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堂而皇之地说着不会发生之事。
柳权贞拂袖将这幻觉打散,疾步朝毗池轩行去。
“你看看你,好不容易有了个听话的徒儿,结果随便被人一勾搭,便被拐跑了。无奈吗,失望吗,是不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师父,很失败?”
“……”
“我就是你啊,说的是你的心里话呀,为何不直面呢?还是说,你觉得自己很虚伪。你其实很想把他留在身边吧,一个人孤单久了,也是希望有人陪着的。”
“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“你怎么不是。你害怕孤独,害怕寂寞,行走江湖这么多年,风餐露宿,却无人相伴,心中有话,无人诉说。你难道不难受吗?
看到别人师徒相顾相依,你其实无比羡慕。你的师兄师弟桃李满天下,你却形单影只。表面上你满不在乎,背地里却在暗自神伤吧。
如今你收了徒儿,珍惜得要命,就怕稍不留神,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。”
“你胡说。”
“我哪里胡说了,句句肺腑,不敢有半句诳语。我就是你,我最了解你。
宵随意从乱剑峰得了三把神兵,厉害啊。可你真正为他开心吗,不见得吧。你宁愿他什么都没得到,这样在你身边还能待得久一些,多依赖你一些。
你真是道貌岸然。”
柳权贞争辩:“我怎不开心,阿意即将一飞冲天,我打心眼里高兴。你断章取义,不过是想迷惑我。”
那人呵呵一笑,“那你留着姻缘线作甚?你留着它,不就是为了让宵随意留在你身边吗?你啊,活得比洪子虚还要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