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随意回到藏书阁,撤回灵力,调息吐纳。才持续了一会儿,他的眼睛便明显酸涩不已。曾是最脆弱之地,却偏生要将它变成铜墙铁壁,确实有些难度。

如梦令道:“无碍无碍,初次使用,总有不适之感,慢慢来,次数多了,时日长了,便可得心应手。”

宵随意闭目休憩了少顷,道:“不知他二人回神过来时,可会想起发生了什么。”

如梦令答:“自然不会,都说了,连根马毛都不会留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宵随意聊表赞意,“此术若能好好修炼,用处颇大。”

他停了停,似想起什么,问:“倘若要控制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呢,且要持续几年,可有难度?”

如梦令道:“若你修为能与四神比肩,自是没有难度。可是一介凡人想要长达数年控制另一人,吾觉得,还是下蛊比较方便。”

“如此说来,当年师尊死心塌地跟谢灵灵在一起,或许根本不是因为你的灵能在作祟,或许是中了蛊,或许……是师尊自愿的……”

如梦令有些混乱,“大美人何时与谢灵灵在一起过?怎地又与吾扯上关系了,你给吾说清楚,又要往吾头上扣屎盆子了。”

宵随意任它发牢骚,不做解释。

如梦令最是讨厌这种沉默,不由口吐芬芳,叽喳如雀。它自认深谙人心,无不晓之理,无不通之道,可那些理,那些道,有时在这臭小子身上似乎行不通。

它看不透他的心思,像沙粒落进大海。它也实在想不通,这小子年纪轻轻,记忆为何如深渊巨壑?

愈是看不透想不通,愈想抽丝剥茧,看看这牢实的壳里,究竟藏着什么秘密。

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阮恨生,选择这小子呢?是那恶俗的称之为缘分的东西吗?亦或是无聊的命运的驱使?

不啊,都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