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稀罕他二人的跪拜，只想快点让他们吃点苦头。”

如梦令道：“那你试试凝灵力于双目，他二人只要与你对上眼，便由你所控，你可随心所欲发号指令。但切记，凝神时辰不可过长。你初次使用，双目若发酸，便要立刻停止，否则功法反噬，恐至失明。”

宵随意听到一半，已迫不及待将灵力汇聚于双眼。原本漆黑的瞳仁，此刻忽然现出一圈金色光晕，不知者，还以为是一只化成人形的狸猫。

二弟子哈欠连天，哪有巡视心思，粗粗逛了一圈，见无甚异样，便打算找个地方打个盹儿，排遣一下睡意。

一人道：“依我看，山门的夜巡制度也该改改了。眼下乃是太平盛世，各派又相安无事这么些年了，会出什么岔子，非要日日差人夜巡，累不累。”

另一人附和：“我啊，再撑两年就脱离苦海了。前几日爹娘来信，说家里头生意太忙，要我回去继承家业。奈何交了五年学费，不可半途而废，熬也得熬完。”

“害，我就没有你那般幸运了，爹娘于修仙一事极是热衷，非要把我培养成绝世奇才。可你也知道，乱剑峰我都上了五次了，次次铩羽而归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没戏。你说这日子，什么时候是个头。”

“没事，快熬到头了。”这话不是另一人说的，而是来自他二人身后之人。

两弟子忽地一愣，互看一眼，不敢说话，脊背挺得笔直。

宵随意将手搭在他二人肩上，幽恻恻道：“为何不回头，我在同你们说话呢。”

他声音飘忽，有气无力，还故意压着嗓子。二弟子听来，极像重病缠身的八十老叟。

弟子甲抖成筛糠，对同袍道：“完完完完了，这三更半夜的，身后会是何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