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攻此阵时,宵随意见到了自己命苦的生母,薄情的恶父,还有将母亲乱棍打死的毒妇。
梦寐阵能看透人的心魔,将其无限扩大,进而击垮人的意志。
如今的宵随意,早已放下了母亲惨死一事,心中执念唯有一人,那会是他新的心魔吗?
他既忐忑又充满着某种期许。
浓雾拖拽着他,包裹着他,缠缚着他。
他觉得眼睛发酸,眼皮沉得如同坠着千斤担。
如梦令聒噪地嚷着:“喂,呆小子,别睡呀,同样是控制梦境,好好利用吾的力量,瞬息之间便能破了此阵了。”
然宵随意的意念已是随波逐流,再也听不见分毫了。
他在一片冰天雪地里醒来,寒冷凌迟着他。他哆哆嗦嗦地,一步一张望。
周遭是望不到尽头的荒原,皑皑白雪笼罩着这片土地。天与地分不清明显的界限,仿佛都是纯净的白色。
这里有连绵的山,山上亦覆裹着雪;这里有硕大的湖,湖上结着坚韧的冰。这里,唯独不见人。
极致的寒冷几乎要让宵随意晕厥倒下,接连天地的白色让他的眼睛难以消受,不得不间歇性地闭目休息一会儿再睁开。
渐渐地,白茫茫的视野里出现了两抹身影。宵随意像找到了救命稻草,提着瑟瑟发抖的双腿,朝着两人行进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“喂,你们是这里的百姓吗,救救我,救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