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棠不置可否。

柳权贞唉了一声,“其实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忧,倒是我,忧虑得很,那陈落庭说是要跟着我徒儿,为奴为仆都甘愿。我极是不喜,真想随便找个地方将他丢之了事,却又怕我徒儿不开心,渐渐与我疏离。你说,该如何是好?”

这位看似本事卓绝的青衣仙君,实际上烦恼的是这等寻常人情世故。

“……”阮玉棠忖了忖,“柳公子是第一次收徒?”

“自然不是。”

她想起之前屋中听来的只言片语,什么对师尊只有敬慕与爱戴,不曾有半点非分之想云云。眼下柳权贞又说讨厌要跟着自己徒儿的陈落庭。

不可怪她想歪,她想正经都难。

“那柳公子先前就没遇到这种情况?”

柳权贞似有难言之隐,却还是开了口,“先前那些徒儿,都撑不过一月便要与我断绝师徒关系。同他们的相处时日实在有限,自然也遇不到这般状况。”

“哦……”阮玉棠没想到堂堂玉琼山二把手,竟是桃李不济。

她捋着适合的词,道:“若是门主在世,碰上这样的事,她定会觉得徒儿是在行善事,结善缘,不但不讨厌,反而很欢喜。”

柳权贞却不解:“我分明不悦,却非要佯装欢喜,岂不是让自己很不痛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