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借钱来赌,债累若山,高高的仿佛要把他碾压成粉末。

无奈之下,爹爹不得不寻他唯一的兄长帮忙。

拖家带口,从青州来到青莲城,路途虽不遥远,却忐忐忑忑,只觉前路难卜。

陈落庭唤陈伯嗣一声大伯,那人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他,“这不是庭儿吗,长这么大啦。”

少年脸庞佯装出笑意,爹爹来前对他说过,大伯尤爱他这个年岁的孩子,要他见面时乖点,顺点,说几句好话。

他深深记得,于是拉着陈伯嗣的手摇了摇,“好几年没见着大伯啦,侄儿甚是想念,大伯看上去还是这么年轻。”

陈伯嗣心花怒放,将他抱起,拖在臂弯里,又捏捏他的鼻梁与脸颊,“庭儿长大了,模样比小时候俊多了,大伯也抱不动你啰。”

胡茬蹭在他唇侧,有意无意地与他亲昵,陈落庭觉得不合礼数,将他推开,“大伯,庭儿不是小孩子了,不能再玩亲亲了。”

“好好好,那以后我们玩点别的。”

少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。

一年后,爹爹不知所踪,陈伯嗣怒不可遏,派人日日夜夜地找,却总没有下落。

娘亲被拖了出来,寒冬腊月,在硕大的院子里,绑在木架上,扒光了衣裳。慈爱的大伯举起了鞭子,面目狰狞地鞭打着这可怜巴巴的女人。

鲜血淋漓,不堪入眼。

陈落庭冲上去护着她,质问着施刑的男人:“大伯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娘亲,她犯了什么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