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话!”陈老爷睨他,“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,我陈伯嗣是什么人,向来说一不二,若两面三刀,怎在这青莲城立足?”

“空口无凭,我不放心,还请陈老爷当着这园子里人的面立个字据,写份承诺。如此,我便心甘情愿奉上那五十两。”

不知是谁端了张椅子给陈老爷坐下,这盛气横生的男人叉着腿靠着太师椅,奸滑之态在他脸上游走,“小子,别急。我说的五十两,是指五十两金子,你确定能拿得出?”

陈小公子的面色白得瘆人,艳红的血痕在这白底画纸上像浓墨重彩的红荷,将妖冶与奇诡展现到了极致。

他盯着宵随意拼命摇头,几近哀求,“小公子,罢了吧,就算您给了他五十两金子,他亦会说这只是本金,以利息需重算为由狠狠敲您一笔,您斗不过他的。再者,五十两金子不是小数目,您去哪凑呀?”

陈老爷悠哉得连茶都喝上了,咀了一口,鄙薄他二人:“想当情深义重的鸳鸯,也得看我准不准。”

宵随意对着陈小公子抿嘴温和露笑,慰道:“无事,兵来将挡,除了要钱,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?”

转头又对陈老爷道:“烦请陈老爷当场立个字据,我三日后便在此地奉上五十两金子,这里数百双眼睛都是证人。”

“三日?谁说我能宽裕你三日?我喝完这盏茶,你就得将五十两金子堆在我脚跟前!”

宵随意不由蹙眉,心道此人是有意刁难,若与他争执,怕是会码上加码,要求将皇宫大院的金库搬到他面前都有可能。

若能宽限三日,他还能寻些别的办法,带着陈小公子趁夜逃遁都不是难事。如今被逼于末途,看来只得厚着脸皮去求助于师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