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小心翼翼,分明就是来找师尊说正事的,找着了言明便是,何苦这样即兴表演?
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缠系的纤细红绳,隐隐约约闪着薄光。用小指摩擦,竟触不到实物,极像某种缠缚的灵能。
这是何物,昏迷时被人施了暗咒?他心疑道。
“傻小子,这是鬼童送给你的礼物,姻缘线呐,你和你亲爱的师尊一人一根。姻缘线一在,同心相结,至死不渝。”如梦令陡然跳出来答疑解惑。
这解释让宵随意吓了一跳,不由腾地立起,朝空气惊喝:“你说什么!”
这一嗓子,将柳权贞也震醒了,这才发现这哪是什么侍奉的倌人,分明就是自己的徒弟。
本想拿出师尊的威严来,斥责宵随意的胡闹之举,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怎般也没骂出口。
他想起了那个让他摸不清道不明的奇诡春色梦境,心脏突突地跳着。闭上眼那些难以言喻的画面便会浮上眼前,他想借酒消愁,却好死不死又碰上了徒儿,心乱如麻。
想他柳权贞逛过多少窑子,摸过多少姑娘,却从未想过对自己的徒儿下手。
他当真慌。
二人对视良久,宵随意知道瞒不过去了,索性扯下面纱,变回原声低首道:“师尊,我……我并不是想破坏你的雅兴,就是……也不知怎么地,阴差阳错就变成这样了。你千万别动气,我可以马上出去,给你挑个顶顶好的。”
徒弟给师尊挑倌儿,像什么话,说出去人家以为他柳权贞是斯文败类,专门带坏良家子弟。
“回来!”他道。
宵随意乖乖回身站好,师尊俨然不高兴了。他脑子里只想着如何重拾师尊的雅兴,早把姻缘线一事抛到九霄云外了。
柳权贞有些燥热难安地在屋子里踱步,没注意都负于身后的手上萌动着些微红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