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宵随意与柳权贞讨论此事因果,逾到关键处逾觉得淤塞。如今费悟一说,已是节节贯通,几乎全数明了。

唯独这鬼童……乃是最不明朗之处。

柳权贞轻阖双眼,复又睁开,泰然之意渐次消散,捏着酒杯的手指因为无意加重了力道而泛着不寻常的白。

“你费劲心思,就是为了造一个鬼童。”

好像刻意压制了情绪,说出这话时,语调上扬,佯装出轻描淡写。

宵随意看在眼里,斟酌措辞,“师尊,鬼童是何物?”……叫你这般失了镇静。

柳权贞面色不甚好看,过了片刻才道:“至阴至邪,为祸苍生之物。”

宵随意也是骇住了,“费悟为何要造这种东西?”

柳权贞并未回答,但他看得出,师尊心中其实知晓答案。

但闻屋外声音絮叨不停——

“阮恨生这笨女人,难得做件有用之事。便是思女情切,造了这愧念客栈。八卦格局与那孽种正好匹配,甚佳。如此天时地利,我不拿来利用一番,岂不可惜?”

“那孽种也算是死得其所,成了鬼童,他日魔族来犯,便是一大利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