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徒儿不说话,柳权贞便知他在憋着,玩心更甚,觉得不好好捉弄他一番便对不起自己委身当新娘子了。

宵随意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头,尔后那纤秀玉指倏地发力,扣住他上臂将他强行转过身来,同面前之人四目相对。

柳权贞故作嗔怪,“不肯揭盖头也倒罢了,竟然看都不看我,为师不美吗?”

宵随意点头如捣蒜,“美美美,师尊倾国倾城,举世无双。”

柳权贞抚拍他胸脯,嘴角微扬,蓦地转移了话题,“倒是没料到啊,徒儿长大后的样子,竟这般有男子气概,比为师都要高半个头。”

宵随意僵硬不动,大气都不敢喘。

“不过这里毕竟是梦境,光怪陆离。你的样子说不定是按照荷儿心中形象塑造的。若梦境之外,过个十年八年,你也有这般俊朗模样,为师倒是要好好给你物色道侣了。”

宵随意听清了那句物色道侣,好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,瞬间清醒了:“师尊,不用给我寻什么道侣,我只想做你的徒弟。”

柳权贞退坐至屋中六足圆凳上,懒洋洋地将手肘搁于桌面,睨着这个正经表态的徒儿,不由捧腹,“罢了,为师不逗你了。到底是孩子心性,男欢女爱的,压根就不懂。你不必迫于师父淫.威说些违心的话,以后若是碰到心悦之人,说不定都懒得搭理我这个老头子了。”

宵随意不明白师尊所说“违心的话”是什么,自己分明句句肺腑,何来违心?

“师尊……”他想要解释。

柳权贞却摆摆手,捏了捏眉心,道了声“乏了”。前一刻还兴致勃勃地谐谑自己徒儿,转眼就跟换了个人似的。

阴晴不定的性子。

苍白的解释之词终究没说出口,却变成了关心,“师尊要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吗?荷儿说这里可以维持六个时辰。”

柳权贞正色,“不必了,这里维持不了这么长时间。操控梦境的并不是荷儿,幕后黑手另有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