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嫌弃妆容太过浓烈,一会儿鄙夷舞姿不够柔美,既说身段逊色,又言歌喉粗糙……总之,没有瞧得上眼的。
“倒是你,清秀些,看着让人惬意舒适。”
宵随意知其是随口一说,却也暗暗高兴了几分。
柳权贞又道:“看了这许久,这些所谓的美人真是千篇一律的难看,腻了腻了,好生无趣。喝完这壶酒我便走了。”
听他说要走,宵随意自知不可再耽搁,即刻弃了酒壶跪伏于地,埋首道:“公子,走之前,可否带我一同离开?”
柳权贞本是等着空杯斟满,却换来这一出。挑挑眉,索性将那杯盏丢于一边,睨着他道:“这是何意?莫不是要我给你赎身?”
宵随意道:“我知您是得道高人,带一个小娃娃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,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。”
“啊……那就是要我带你私奔了?”
宵随意觉得用词不妥,急忙纠正,“不,并非私奔。只是我厌恶这烟花之地,想要脱离苦海。”
“哦……那我凭什么要帮你?或者说,我帮了你,你要如何报答?”
“当牛做马,甘之如饴。”
柳权贞嗤笑:“愿为我当牛做马之人多如繁星,你有甚特别?”
宵随意知他会如此问,脱口道:“坊间听闻玉琼山有位真人,常着青衣,道法超绝。又爱研习边缘秘术,却苦于无人试术,他这爱好便只能自娱自乐,上不得大雅之堂。此乃他生平憾事,不得消解。”
“你说这些作甚?”
“柳公子,我愿做那试术之人,使您求仁得仁,无所嗔怨。”
一席话毕,室内静得出奇,四面欢愉之音显得尤为喧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