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话?”
“从此,解散玉琼山派。”
洪子虚愣在当场。这话,比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还要致命。
尹恪虽刚经历了扼喉,却并非吃了这一堑,勇气与愤怒仍旧驱使着他,“玉琼山数百年基业,怎能说散就散。师尊,莫要听这个糟老头子胡言乱语。”
“闭嘴!”洪子虚喝斥他,“你懂什么,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。”
“师尊!”
“我同意,今日之后,玉琼山上不再会有一个修仙之人。”洪子虚一副绝决模样,令一旁的尹恪难以置信。
有钱与洪子虚对视须臾,似乎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决心,道:“洪掌门,你深明大义,朝廷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有钱走了,尹恪却无法接受。
洪子虚想起很多很多年前,他还是前任掌门座下的弟子。他争强好胜,尤其师弟武道古是他的劲敌。他二人什么都要比,因时常比试切磋,他对武道古剑招与法术的了解,甚至赛过自己。
可在乱剑峰试炼之时,他看到了令他一辈子无法忘怀的秘密,也是他迄今为止无法自我救赎的噩梦。
林千叶取代了武道古,他偷窥到了血腥的全程,可他没有揭穿。他那时想,真正的武道古死了,就没有人同他竞争了,林千叶没有武道古的本事,取而代之又如何,根本不可能胜过自己。如此一来,未来掌门的位置,非自己莫属。
他如此欺骗自己,足足欺骗了二十余年。直到他被林千叶所囚,被封了一身灵力,日日在那逼仄的囚屋里碌碌无为的时候,他才又被这些往日的噩梦折磨,反反复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