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自己还未收徒吧,清高得要命,还正经八百地写出创此术的理由。如今看来,只觉得:啊,这个人是我吗,怎会编出这种理由来,好生羞耻啊……
羞耻之事不止于此。他将“觊觎”二字写错了,被宵随意圈了出来,在旁边写上了正确的。
柳权贞更是无地自容,觉得自己可笑至极。若不是他需要此咒应对费净,真想当场将这几页撕下烧了。
不得不逼着自己看下去。
其实这咒很简单,在心口画上咒符,对着镜子念出咒语便可。在心口画咒容易,念出咒语也容易,问题是,镜子在哪儿。
追魂不在,若有剑傍身,拔出剑来,剑身也勉强能当个镜子用。
或者跑去灵池,对着一池湖水念咒,也作数。
偏生他不能这么堂而皇之跑出去,这屋子里也没有镜子。
他觉得自己绝不会想出这般具有局限性的咒术来,再往后看,希望看出点不一样的解说。不一样的解说没看到,倒是看到了阿意的几句建议:
咒符常有,镜子却不常有。咒语冗长,亦不适合突发状况使用。不如将此咒改为痴心咒,咒符反向画,同时念出最亲近之人姓名,并将此人姓名写入符咒中,如此,若碰到不喜之人,只要唤出对方名字,那人便近不得施术者的身。
“不愧是我徒弟,怎么这般聪明。”柳权贞喃喃道。
虽这术法亦有局限,但用在此时此刻,再恰当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