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思玄,这人甚至可以要了自己的命。

那为何不一开始便向自己施压,偏要等到现在?莫不是手中掌了半块兵符,有恃无恐?

不管如何,只要宵随意有牵挂之人,那么,于自己而言都是好事。

小皇帝忽地噗嗤一声笑出来,“朕是不是太严肃了,开玩笑的,朕也是惜命之人。”

又收住笑容细细分析:“你要让朕忽然饶了思玄,似乎不大现实。那么多客卿等着这次围猎,各项事宜都安置妥当了,君无戏言,不可说赦便赦。这道理,肖都尉应该懂吧?

况且思玄往日里对朕,也不像肖都尉这般谦逊,目中无人很是自傲。朕就算再大度,也不可当真众卿的面饶恕了曾经贬低朕的人。朕的颜面何存?又如何在百官里树立威信?”

此番话确实头头是道。然凡事皆不绝对,皆有可转之机。

宵随意道:“圣上有什么条件,不如直接说出来。臣期待的是双赢,却不是鱼死网破的双输。”

圣上道:“好办,你让思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朕致歉,从此与太后决裂,加入朕的阵营,朕便饶了他。如何,肖都尉,这可是相当轻而易举之事,朕已经够仁慈了。”

宵随意听来,确实是开恩之外再开恩,哪有不应承之理。

“只是……太后于我师尊有恩,若师尊不念旧情与其反目,恐叫世人唾弃。圣上需要给个合理的由头。”

小皇帝笑他一时愚钝,“这掌史司家的公子都对你青睐有加,史书怎么写,舆论怎么传,那不是信手捏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