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怎会在此,如何进来的?”

宵随意瞄到他那双枯瘦的手中捏着一封信,伸手便将那信顺了过来,又一挥手,将那吃惊的老叟推出门去,连那扇门都分外听话,啪嗒一声牢牢阖上了。任有钱在屋外想要如何破门,那门似乎成了铜墙铁壁,怎般都不得而入。

小皇帝看着这一连串动作,“震惊”这个词,怕是已经形容不了他眼下的心境。

“朕是信任你的,”他道,“但是信任的基础,是要对你这个人足够的了解。”

“臣懂。”宵随意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,抖开信来,毫无顾忌地开始阅读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眼。

上头事无巨细,将自己自小到大生平种种经历都罗列了个遍,甚至思玄是他师尊这件事,也被清清楚楚地描述出来。

在宵随意读来,竟有些寡淡无味。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快忘却了,还能被不想干之人挖掘出来。

他将信递给小皇帝,道:“圣上,您想了解我,直接问我便可,何须多此一举。”

小皇帝心道,朕若直问,你肯说么,当朕傻。一国之君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,虽年岁尚轻,到底是有几分帝皇仪态。饶是今日的宵随意这般持着威势,他也没想着要退缩半分。

堪堪揭过信件,速速阅览了些要点,除了说他出生低贱师承玉琼山柳权贞有些吸引之处在,其他的,他倒是也不在意。

他将信淡然地搁在案桌上,“朕倒是没想到,思玄竟是你的师尊。”他虽口中说着“没想到”,面上却没看出有什么表情上的惊变之处,想来他或许早已对二人的身份有所预料,也知道了思玄的来历。

“宫中瘟疫之事,也与你二人有关吧。”小皇帝又补充。

宵随意虽没找什么理由推辞,却也挑字眼般地纠正了小皇帝的说辞,“不是二人,这事,只是我一人的有心之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