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玄觉得他带着点小委屈,又夹杂着小雀喜的表情甚是有趣,道:“我啊,自打从瑛珺那儿回来,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,这人啊,一辈子也就几十年,草木枯死尚可在春日里重生,人若死了,便是真的死了。与其费心思计较些纷乱之事,不如好好享受短暂的几寸光阴。是以,我想改变一下以往对你的态度。”

宵随意不敢相信这是从思玄口中说出来的话,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,似乎非要从他那副熟悉的躯壳里看出点不同寻常的明堂来。

思玄笑得收不住,“怎么,被我打惯了,骂惯了,不来那么几下反倒不自在了?”

宵随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,他真想说,打我一巴掌吧,让我清醒清醒,可他又怕真的一巴掌将这难能可贵的梦境打碎了。

他委实矛盾。

“罢了罢了,不逗你了,有人来寻你了。”

一人飞身而来,轻轻地落在屋檐上,他面容如同枯槁的秧苗,双目似一对死鱼。虽形象不佳,却气势十足,略微一甩袖,便掀起一层风浪。

这人便是有钱。他瞥了思玄一眼,沉声道:“肖都尉,圣上唤你回去,书小姐的终身大事,就差你的领旨谢恩了。”

思玄收住笑容,“书小姐的终身大事,与肖都尉有什么关系?”

有钱道:“这人人都知道了,怎么思玄大人还不知?哦,今日你未来参加筵席,所以不清楚,圣上给二人指了婚,受到满场文武百官的祝福,准备择吉日完婚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宵随意一听这话便觉得不对劲,“有钱公公,莫要胡言,婉婉还未同意,这亲事可不是说定就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