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各自致了别离之词,又相互鼓舞了一阵,才挥手道了别。
思玄独自回了慈仪宫,宵随意说,他答应了费净,不可与自己同行,否则盟约便不作数。
思玄觉得稀奇,“你竟能与他定立盟约,看来我得对他好一些,稳住他的结盟之心。”
宵随意觉得今日的思玄分外通情达理,往日里,他与他,常常半句话都合不到一处去。他没深究其中细因,只觉得大约是在瑛珺那儿治疗失忆症的不适还未消除,才弱化了思玄某些一点就着的情绪。
思玄回了朝霞殿,唤着阿意阿意,左右不见纸人。想起来,自己昨日走的时候,那厮整被挂在树枝上,一场大雨过后,应是已经被碾成泥泞了吧。
他拍了拍脑袋,微微哀叹一声,在院中树下寻找纸人的残骸。还真被他在石板缝里找到了,与泥巴和落叶的碎屑裹在了一起,捏起闻闻,熏臭之中还透着一股酒味。
“你说你经历了什么,当真是惨不忍睹呐。”
他重新翻出一张纸,又在屋中柜子里东寻西找的取出一把落在床底下的剪刀,剪出个手掌大小的纸人来。尔后磨墨,在纸人胸口写上四个歪七扭八的小字:歪心邪意。指尖凝力,正要赋予它魂灵,想了想,收了手,继续拿着剪刀,捡起小人来。
他又剪出三片,一一排好。
“该取些什么样的名字呢?”他喃喃。
似乎是灵光一闪,他奋笔疾书,写下十二个字:一心一意、诚心实意、称心如意。那字着实丑陋别扭,他却乐在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