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玄道:“他来找你,是为了赎人,我不过是给他牵根线,本没想让他掺合我的事情。”

“你若不想让他掺合,便不会将人带来了。”

思玄一杯杯地喝水,没有接话。

宵随意不知真相,心头憋得别扭,“大师不如将事情原委说道清楚吧,我来都来了,听也听了,今日不说,他日也终归会知道。”

瑛珺咧嘴笑了笑,他的笑没有温度,也没有声响,只是皮肉简单地上扬,看起来颇为诡异。

“大师啊,”他似乎在回味这个称谓,“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,怪害羞的,还是叫我层主吧。”

他又道:“其实你应是知道的,他失了忆,他来我这里,是为了治疗失忆之症。”

宵随意似乎已经猜到这样的答案,没有过多的惊讶。思玄闷着头,任由瑛珺说着,他喝茶的速度俨然变慢了,眉宇皱得厉害。

茶盏旁边有个香炉,青烟袅袅从镂空格中升腾起,它的气味很普通,便是最简单的安神香,可就在这熏香的作用下,思玄睡着了。他的手中还握着茶杯,杯中茶水还未饮尽,便随着他趴睡的姿势洒了出来,沾湿了他的衣袖。

宵随意停下了和瑛珺的对话,“怎么忽然睡着了?”他一面问着,一面将思玄茶杯取出,凑在鼻尖问了问,“这茶中加了药?”

瑛珺声色平缓地道:“这是他最乖的时候。”

“……”宵随意将人抱起,放在附近的床榻上,“层主莫要开玩笑了,把解药拿出来吧。”

瑛珺道:“我从不开玩笑,他只有在熟睡的时候,才能安安分分接受我的治疗。”

他走到桌边,慢悠悠坐下,也给自己倒了杯茶,饮下,“始皇陛下肯定已经想起来我是谁了,是吗?”

宵随意盯着他的动作,“大师曾扭转乾坤,救了八百多年前我的命。我是真未想到,您可以活这么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