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事快说,无事便不要浪费我的时辰。”
小婢又啪嗒一声跪在地上,眼睛像是水做的,泪水说来就来,“奴婢从小苦惯了,曾向往皇城里富丽堂皇的生活,来了才知并非如此。如今想逃出这深渊之地,乃是千难万难。奴婢在外头有两位兄长,千方百计想将奴婢赎出去,可一直攒不到足够的钱。听说他二人过得也不如意,还要到处筹钱,奴婢实在对不住。”
宵随意突然想起在春雨楼比试喝酒的二人,此刻那两人,或许正在楼中做杂役。不知这小婢所说的兄长,是不是那两人。
“你那兄长,是不是一壮一瘦,长得壮实的,面上还有一道疤,那疤在左脸,大约这么长。”他比划了一下。
小婢抬起头来看着,眼睛晶亮,“是……是是是,肖都尉您是从何处见着的?”她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,急匆匆道,“劳烦肖都尉将这封信带给奴婢那两位兄长,奴婢在这里,怕是到老死都出去不得,拜托您了。”
宵随意看着那双因长年干活而粗糙的双手,并没有马上接过来,“我为什么要帮你做传信人?”
那奴婢抹去眼泪,郑重道:“奴婢当牛做马,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“当牛……做马……”宵随意淡淡念着这几个字,这俨然并不十分吸引他。
“我问你,你在哪里做事?”
“奴婢偶尔会去御花园修剪花枝,但多数时候,是在洗衣局做事。”
“洗衣局?洗谁的衣裳?”
“除却同奴婢相同级别的,其他人的衣裳都是要洗的,自然也包括圣上和太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