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玄拉上他的衣襟,勾着嘴角,似乎对这印记十分满意,他道:“从此以后,不管你做什么,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

宵随意道:“我的命早就是你的,又何须要逃。”

他垂着眼眸,淡淡地说着这句话,思玄正要问这话是何意,前者却道:“思玄大人,今夜对不住,明日太后问起来,你便这么说……”

“我知道,费净那厮反水,骗取我的信任,盗了神剑。”思玄看着宵随意,“你不是说要相信么,这便是信任的第一步。”

“好。”宵随意望着他任性又聪慧的样子,忽然觉得,师尊若是什么都想不起来,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。他安顿好一切,可以带他去很多地方,可以陪他制造新的记忆。

夜色漫长而短暂,费净是个守承诺的人,在宵随意与思玄谈话的空档,他一直在慈仪宫的外围吸引着守卫的注意,将他们戏耍得晕头转向。

到了后半夜,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,说神剑被盗了,整个慈仪宫都乱了。

太后掀开眼皮的时候,已是次日晌午,这一觉睡得足够长。一群人跪在明月殿外,值夜的守卫,奴才侍女,自然还包括思玄本人。

太后有个习惯,睁开眼第一件事,便是瞧一眼剑架上的神剑,神剑在,她一整日都是好心情。然今天不同,神剑不见了!

侍女颤颤巍巍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,太后顿觉天都要塌了,什么沐面更衣梳发,通通不用了。她穿着里衣,赤着脚,披头散发地跑出门去,“思玄呢,思玄在哪?”

思玄就在她面前,低着头,安安静静跪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