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都尉是识时务的人。”

宵随意经历了这么多事,自然也不是当初懵懂天真的小子,他学着费净的样子也凝出一根银针来,“费宫主若不信我,我便也信不得费宫主了,你我这盟约若靠此物维护,实在不是长久之计。费宫主,你觉得呢?”

费净哈哈笑笑,转眼收了针,“我以前当真小看了你,也罢也罢,我浣纱宫本不屑与朝廷为伍,小皇帝也好,太后也好,得罪谁都一样。说吧,计策是什么?”

宵随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叙述一阵,二人算是达成了共识。

思玄听下人说宫外有人来请安,心里突突跳的厉害,想着肖柳这人也真是,昨夜还同他吵了一架,打了他一巴掌,明明说不想见他了,怎么还死皮赖脸地贴过来,自己不就是摘个面具么,这般在意?

他这么想着,陪着太后去了主殿,太后瞧他面庞,“你今日很高兴?”

思玄立时崩起脸,“不曾高兴,只是面具戴久了,面部有些僵硬,遂练习练习如何笑。”

太后道:“你是该多笑笑,可比你那张诡谲冰冷的面具平易近人多了。”

至了主殿,思玄寻思着要以怎样的开场同肖柳说话,哪成想入目是一只黑黢黢的眼罩,面目顿时垮下来。

费净虽是独眼,却也将思玄的表情瞧了个精精准准。他以为思玄还在矫揉造作地生他的气,却不知对方是真真切切不想见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