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掌力自是来自有钱公公,他厉声道:“此处不是你们的府邸,既然来了,该说什么该做什么,便由不得你们。一切都得听圣上的,若有什么觉得不如意的,不随心的,立即出殿回家去,以后再也没资格踏入这乾阳宫,可听清楚了?”

众人互相试探着眼色,指望着谁有骨气地站出来,说句公道话,却只听方才那斗胆反驳反被训斥掌掴的小姐捂着脸嘤嘤哭泣,那哭声便如禁言的咒语,令众人纵使有话,也只敢憋在肚子里。

“圣上,”宵随意道,“不是我不愿意选。”

“那是为何?可是这些人的容貌不如你的意?无妨,她们自小便研习琴棋书画,各有才艺,一一展示一段,定有令你心仪者。”

有钱公公心领神会,催着那些官小姐挨个表演才艺,若苟苟应付者,便要驱逐出乾阳殿。

小姐们憋着泪珠子,觉得自己同那青楼里的女倌也别无二致了。

排在第一个的,颤着嗓子唱着曲儿,听来虽婉转悦耳,却透着涩涩苦腔。

宵随意终是看不下去,出声制止,“圣上,这些官家小姐出身不凡,本家又是朝廷命官,在这儿做这些事,委实不妥。”

言下之意,你堂堂帝皇,折腾了这些官家明珠,便等于得罪了群臣,谁还愿诚心实意奉你为主?

再者,宵随意也不想得罪这些人,凭空给自己树敌。

小皇帝却未觉得哪里不妥,“这些人啊,皆是太后瞧中了才给朕安排的,她们是做梦都想在这乾阳殿坐上一坐,待上一待。如今朕不过是给她们这个机会。她们却这般苦着脸,不情不愿,朕不治她们的罪,已是极为仁慈了。”